十六🍭

afd同名

杳霭流玉(上)

父女母女虐



大历王朝举朝皆知,安西侯镇守西境多年,并未成家,膝下却有一子一女。


坊间风传安西侯年少风流之事,朝中御史风闻奏事,参他的折子足有一人多高,却尽数被帝王压下不发。


就这样,安国侯在西北太太平平的待了十余年。





西境。


少女飞身下马,银袍银枪在阳光里熠熠生辉,她仰头看看侯府门前的御笔题字,唇边划过一点苦笑。


这里从来不是她的家。


枪甲被卸下绑在马上,少女在凛冽的秋风中珍惜地抚摸着爱马的头,这马也通人性地在她颊侧蹭蹭。


马绝尘而去,带起一路烟尘。




少女穿着一袭单衣踏上石阶,深深吸了口气,抬手叩响门环。


开门的是个老人,佝偻着背仰头看一眼,露出满嘴残缺的牙:“大小姐,侯爷让您直接去小祠堂。”


少女丝毫不意外,点点头快步往后院走,转头间突然发觉数月不见,侯府里已然改换了新貌。


新铺的鹅卵石地面有些硌脚,少女蹙眉踩了踩,不大走得惯,便索性踩着花坛的土一步步往后院去。


小祠堂在侯府最边缘,这里冷冷清清,靠近小湖假山,蚊虫又多,平日里几乎没人往这里走。


少女在石板上蹭干净鞋底的泥,推开小祠堂虚掩的门,走了进去。




她跪了近三个时辰,安西侯才忙完军务,悠悠然闲步过来。


少女依旧跪的笔直,除去额角的冷汗,几乎难以发觉她是跪在这样冰冷坚硬的地面上,整个身体竟连半分晃动都没有。


身后响起一阵破风声,少女根本不必回头便知道来的是谁,咬紧牙用脊背接了这一下。


硬棍接二连三地砸落,少女只在挨上的瞬间控制不住地前倾,又迅速恢复姿势。


可棍子带下的力道实在太大,少女喉间很快泛起腥甜,她强忍着胃里的翻涌咽下几口血,却还是有几滴顺着唇角滑落。


“本侯不召,你便不回了?”安西侯厉声呵斥:“你手握安西都护府一半精骑,却不守定期述职之礼,是何居心?”


他话里满是猜疑,落进少女耳中只觉疲惫,她没有想到,自己积年征伐,无数血汗,在父亲心里却只记得自己误了述职之礼,那她拼却性命换来的军功又算得了什么呢?


她想让父亲满意,她以为自己帮父亲撑起安西侯府的半边天,父亲便至少可以对自己笑一笑。


可她只得到了更多的苛责和猜疑。


礼数、言行、甚至一颦一笑,无一不会成为父亲责罚的理由。


她久久不曾答话,安西侯没有耐心等下去,挥着棍子再度砸落。


少女依稀听见轻微的“咔嚓”声,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,她终于忍不住俯身呕出一口血,双手撑地剧烈地喘息着。


行刑的男人丝毫没有动容,甚至因为少女弄污了地面而火气更盛,棍印早已覆盖过整个脊背,他却依然一下比一下更狠厉。


“咳咳咳…”


少女终于被逼出一阵呛咳,血沫从她口中飞溅而出,整片地面都是斑驳的血痕。


安西侯打了一阵,似乎也有所顾忌,不敢真的让少女重伤,便停了手,少女正全神贯注地忍痛,这样突然松懈下来,竟直愣愣一头栽倒。




再次醒转,夜色已然暗沉沉压了下来。


小祠堂靠近地牢,呼啸的风声中夹杂着几声凄厉的哀嚎,如同鬼哭般,让人心下发凉。


少女在小祠堂冰冷潮湿的地面上醒转,双手抠住石板边缘艰难忍过最初一阵痛楚。


眼前一阵阵发黑,口腔里是浓重的血腥味,少女一点点撑起身子,扯下一块衣角清理起地上的血痕。


夜风呼啸着吹开木门,小祠堂中微弱的烛火晃了一晃,倏忽灭掉,小小的空间里一片漆黑。


少女手中动作却并未停顿——她实在太熟悉这小祠堂了,即便是在黑暗里她也能清楚地知道哪一块地砖被虫蚁啃食过,哪一块地砖有了细密的裂纹。


突然黑暗中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光亮,少女想避开却被重伤所累,闷哼一声扑倒在地,只得下意识抬手去抓刀刃。


幸而不是什么削铁如泥的利刃,来者使起短刀也并不得心应手,少女翻腕夺过利刃,劈手向前。


一声刀刃刺破皮肉的声响,来者却不退反进,几步上前掐住少女纤弱的脖颈。


“轩岚?”


少女认出来人,满是讶异。


正是她那同父异母的幼弟,沐轩岚。


那只细嫩得几乎不像男孩子的手在她脖子上缓缓收紧,他的声音压得格外低沉,格外阴诡:“姐姐可曾想到会死在我手上?”


“为什么…”

少女瞪大了眼,窒息感已让她大脑发涨,感知渐渐被剥夺,仿佛从这个世界抽离出去。


“我该去问谁呢,”男孩轻柔地笑一声,却无端让人想起毒蛇吐信子的声音:“姐姐,为什么父侯默许你进入军中?为什么父侯从来不准我参预军务?就因为我生母身份卑贱,原本属于我的一切,就都要被你夺走吗?”

“姐姐,你放心,我会毁了安西侯府,让边境三十万大军一同为你殉葬…”


他的手越来越紧,少女的脸涨成紫红,一双眼睛却还亮得吓人,冷冷逼视着他。


她这些年久在军中,与幼弟甚少交集,如今方才发觉,竟已不大认得这初初长成的少年人了。


她还当他是侯府备受宠爱的懵懂稚子,却不知这小小幼童心底深藏了这许多怨毒。




只是多年征战,若这样死在一个小小孩童手上,怕是被她斩首的敌将都要气活过来。


少女问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事,飞起一脚将男孩踹飞出去,大概是力道一时收不回,男孩的指甲在她颈项间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,血色渗进衣裳里。


她浑不在意地抹一把脖子,抬脚踢踢地上的男孩:“既知我在军中多年,还敢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,心思阴毒脑子还不灵光,这些年的西席都教了你些什么东西?”


男孩浑不在意地抹去唇角的血,冷笑:“我放走了罕达部落的剌日和布洛陀,你若杀了我,大可推到他们身上去。”


少女闻言勃然作色,勉强撑着墙站直身体:“剌日和布洛陀一旦回了大漠,定会举兵再犯我境,你为了一念私怨竟把国事当作儿戏?”


她顾不上收拾这小祠堂内的一片狼藉,步履踉跄着向外跑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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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了几遍都觉得不满意

先发出来叭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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